为某活动写的文
人的救赎:对现代社会的简略探讨历史的进程往往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讽刺。当自信满满的启蒙思想家们为人类勾画出理性世界的美好蓝图之时,当刚刚从蒙昧时代中脱身的众人以这幅蓝图作为自己的行动纲要之时,他们绝不会料到,这些被奉为圭臬的信条中竟会潜藏着新的奴役基因,潜藏着导致道德沦丧的病菌。人人都先天具有的理性被赋予了诠释世界的力量,这力量不仅侵蚀着原本诗意的自然世界,亦反噬着位于世界中的人本身,将之抛掷到客体的地位上。在科学性的研究与考察中,人、社会、国家都被赋予了性质与意义,被赋予了存在的价值;一种人的固有状态被塑造了出来,并被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所接受。潜藏在启明星背后的晦暗,便在此刻开始扩散。
“进步”、“光明”,这一系列形容现代社会进程的词汇与概念被福柯称之为“启蒙的讹诈”。启蒙思想的阴影决不仅止于隐秘的自我拔高,更在于以人之理性认识人本身,进而将“人”客体化的认识逻辑。一方面,“人”成了启蒙理想的附着物,成为了先天平等自由、具有至高理性的物;而在另一方面,“人”成为了其自身理性研究的对象,他像物一样被形容,被描述,被表达。在两者的夹击之下,现代社会中的“人”竟显得如此荒谬诡诞:他自由,却跳不出私欲;他平等,却逃不出阶级;他理性,却无法脱离神经活动的固有过程。启蒙运动所倡导的“人的解放”并非个体之人的解放,而是社会之人、总体之人的解放,是建立在理性对“人”之认识上的解放,建立在“人”之客体化上的解放。事实恰若保守作家约瑟夫·德迈斯特所言:“我从未见过‘人’”。启蒙运动所塑造的人,既非完全真实的人的共性,又非纯粹的虚构捏造。
与其说是“解放”,这种对人之概念的塑造不如说是建立一种新式社会的努力;这种社会试图抛弃华而不实的宗教累赘,以最为简单高效的方式对社会成员实施统治。而这种社会的统治手段,正是通过这被塑造而成的概念来实现的。这种概念中的人是性恶的,是自私的,是充斥着各类欲念与支配渴望的;但在他们在私欲前是平等的,在欲念上是自由的。有别于那被嘲笑的空想与宗教虔诚,这种社会承认恶,承认自私,承认欲望和权力,并以此作为自身的砖石。它描绘出富足舒适的前景,以满足人的私欲作为其工作的动力,以单调枯燥的劳作迫使人追求感官刺激,又以其工作的丰沛产出重复着这一循环。它拥有一套自洽的话语体系:欲望的放纵被称为“娱乐”、“放松”,为满足私欲而进行的工作及积极态度被称为“事业”、“事业心”,这种日复一日的循环被称为“生活”。它还拥有一套道德伦理规则,使这种社会形态的统治更加周密、更加隐蔽。只不过,这套道德必然是功利的,必然以利益的权衡作为其正当性的依据。这种制度不仅使人难以意识到奴役的存在,更让人沉沦于它的物欲统治中,忘却本所具有的主体地位,忘却他自我塑造的自由。这个社会塑造了“人”并以之作为自己的根基,而为了防止自身的倾覆,它必须将自己的产品变为现实。
基于这种认识,我们方得以审视当今社会的诸多乱象,审视历史上对现代社会的反叛。性与毒品的泛滥不仅仅是从事者、交易者的罪过,更是逼迫人追逐极端刺激的社会的罪过;低俗、恶俗文化产品的出现不仅仅是其创造者与受众的罪过,更是使人追求感官享乐的社会的罪过;急功近利的市侩之风不仅仅是各行业从业者的罪过,更是追求产出效率最大化的社会的罪过;肆无忌惮的贪腐与潜规则不仅仅是腐败分子的罪过,不仅仅是立法执法者的罪过,更是将贪欲视为人之正常特性的社会的罪过。人们会短暂察觉到这种生活状态的荒诞,正如席卷西方、高呼自由的五月风暴,正如美国60年代蓬勃而起的反主流运动;但人们只看见了奴役的罗网,却看不到奴役的渊源。人们要的只不过是更多的享受自由,更多的物质私欲;只要社会满足他们的欲求,一切便又归于寂静。人的解放必须从人之本身开始,从人的主体地位开始。
“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者存在的尺度,是不存在者不存在的尺度。”从认识论上看,人是客体意义的赋予者以及衡量者,是超越意义的存在。他的意义便是创造意义,创造自身的意义;他的自由便在于创造意义的自由,决定自身意义的自由。“人”不是具有特定属性的生物,而是那个不断创造、不断变化的存在;这个词无法指代任何具有性质的东西,而只能指向一种具体的动态。人之为人并不需要达成某些决定人之为人的条件,却在于尝试达成这些条件的过程,恰如萨特之所言:“人首先是个把自我向着一个未来推进而且知道自已正是这样做的生物。”人的解放,便是打破理性认识加于自身的枷锁,从客体化的描述局限中脱身,重新拥抱主体,拥抱自由,拥抱自我。为了这种解放,我们必须推翻那被给予“人”的一切定义,继而重塑自己,重塑作为个体的人,重塑人的尊严。这种挣脱必须首先通过对既有描述的反抗而实现,即,对自私、欲望和支配本能的反抗而实现。我们只能重拾那被理性所篡改的古老律令,并在自己的心中为之重新奠基:这便是道德,一种在实用层面上与一切格格不入的东西,一种最原始、最纯粹的信条。
或许,理性对人的定义并没有错,人的确是性恶、自私、贪婪的动物——在数千年的历史上,这一点业已得到了充分的显现。或许,对道德律令的尊崇最终会在物质利益的欲求之前瓦解,正如无数伟人曾失足的那样。或许,建立在丑恶人性上的现代社会是唯一可能的存在,因为我们甚至无法确保自己的品格,更无法想象在脱离这一原则后如何组建一个人的共同体。但在这一刻,在当下的这一刻,我们仍把握着进行选择的权利:是服从于理性的认识,顺应“人”的固有规律,抑或选择理想的抗争,以对道德的信仰奋争个人的自由。纷乱的世界仍呈现在我的面前,交错的思绪横陈于我的心中。划过天际的流星唤不醒沉睡的苍穹,至少,在那短暂的一瞬,明亮的孤星高悬夜空。
9月28日1点 咬笔于宿舍
迅速占领2楼
留爪印 - -!弱弱地说下,偶没看懂。 很晦涩 大学里理想是毕业后能想法座一样大显身手,现在工作了理想没有了,务实点像马神父一样在和谐社会里实把自己分内的做好,好好贪图人身富贵;P 额 我们还是讨论战列舰吧 法座的影子 发表于 2010-9-30 13:18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大学里理想是毕业后能想法座一样大显身手,现在工作了理想没有了,务实点像马神父一样在和谐社会里实把自己 ...
最佳状态是伏尔泰........要什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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