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部分渣译]Battleship Builders Constru资源及第10章渣译

海上君主

The Battleship Builders Constru - Ian Bux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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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Exporting Battleships

第10章 出口战列舰

海上君主

自从舰船采用铁壳和蒸汽推进系统以来，英国便一直主导着商船和军舰的出口市场。1860年代开始，泰晤士河造船厂(Thames shipyards)在军舰市场占有很大份额；但到了1900年，泰晤士河造船厂已经无法与北方造船厂(Northern shipyards)竞争。泰恩河畔的阿姆斯特朗（Armstrong)也依靠其埃尔斯威克厂(Elswick)提供的巡洋舰和军械建立了海外声誉。出口军舰大多数被那些不能自己建造军舰的国家从那些同样为海军部(the Admiralty)服务的英国造船厂买去。阿姆斯特朗为自己建造的众多日本军舰在日俄战争中取胜而自豪，尽管“八岛”号和“初濑”号战列舰毁于俄国水雷。这些造船厂收到过很多设计要求。在国家海洋博物馆里，维克斯(Vickers)的欧文斯·瑟斯顿(Owens Thurston)的笔记本上写满了这样的设计，尽管很多设计都是一些基本需求的替代配置。从1909年10月到1913年6月，他们在伦敦的办公室制作了至少74种战列舰/战列巡洋舰的设计方案。这几乎相当于他们准备的所有军舰设计的一半数量。虽然许多方案可能只是草图设计和价格展示，但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战列舰询价的集中程度。实际订单则很少——附录1中约翰布朗(John Brown)投标书给出了潜在客户的一些想法——但一些英国设计的战舰是在国外建造的，例如西班牙级，见第230页。



1906到1914年，在国际军备市场上共签署了13个战列舰合同，其中9个都是由阿姆斯特朗或维克斯签署的。
这种出口合同通常比海军部订单更有利可图，因为造船厂可以卖掉一整条船，而不是像皇家海军的订单那样，武器、装甲和弹药合同会被海军部分开单独签订。如果造船厂能够提供武器、装甲和弹药——就像1900年后阿姆斯特朗和维克斯的情况一样——其竞争力和利润空间就要高得多。无法提供这些的造船厂不得不从这两家双头垄断的企业手中以高于其内部交易的价格购买。尽管有来自法国、德国和美国等国的激烈竞争，但从1898年到1914年，阿姆斯特朗和维克斯获得了大部分战列舰订单。约翰布朗、费尔菲尔德(Fairfield)和坎梅尔莱尔德(Cammell Laird)试图挑战这种统治地位，于1905年建立了考文垂军械厂（见第76页）。

虽然也对战列舰投标，例如阿根廷的战列舰（见第275页），但他们只能获得诸如巡洋舰和驱逐舰之类的中小型船只的订单，例如1914年的希腊。


1909年5月，两艘早期无畏舰在维克斯马克沁公司(Vickers Sons & Maxim's)在巴罗布克吕克的新舾装码头的150吨悬臂起重机下。内侧是“前卫”号，外侧是巴西“圣保罗”号，有一个更明显的撞角。（世界船舶协会D K Brown收藏）


阿姆斯特朗精心安排下水活动，特别是针对外国船只。“米纳斯吉拉斯”号下水活动的封面。（泰恩威尔档案馆）

阿姆斯特朗最初对维克斯进入这一利润丰厚的市场感到不满，因为维克斯收购了巴罗造船厂(Barrow shipyard)，并开始在那里制造重型火炮炮座——它已经在谢菲尔德工厂(Sheffield works)制造火炮和装甲。当维克斯在1898年收到了日本前无畏“三笠”的订单时，他们对“三笠”的武器需要从阿姆斯特朗订购感到失望。日本有许多军舰是由阿姆斯特朗建造并提供武器，而且维克斯直到1902年才首次生产炮座并交付英国海军部，所以在此之前日本可能不愿向维克斯订购炮座。但这两家公司很快就达成协议，尽可能分享订单。1902年智利订购的两艘战列舰，由阿姆斯特朗建造Construction（但最终以“敏捷”号完成），维克斯建造Vickers Libertad（最终以“凯旋”号完成）。同样在1906年，“鹿岛”号从阿姆斯特朗、“香取”号从维克斯订购。这四艘船都分别按照各自建造商的设计制造并安装了武器。

伴随着改进设计的出现、竞争的发展、预算的变化，外国海军经常改变主意。巴西最初于1906年7月从阿姆斯特朗订购了3艘1.3万吨级的战列舰，在里约热内卢由负责人J M Falkner谈判。但是第一艘（阿姆斯特朗No. 791）在1907年被改为1.9万吨的“米纳斯吉拉斯”并加上两艘侦察巡洋舰。约翰布朗似乎没有投标。维克斯同时收到了姐妹舰“圣保罗”的订单。维克斯为两艘战列舰建造动力；显然，两个建造商之间达成了一些协议，分享合同价值和/或利润，因为他们的账户显示了转移支付。阿姆斯特朗在1908年和1909年分别向维克斯支付了65000英镑和66000英镑的巴西订单款。1910年11月，埃尔斯威克(Elswick)准备开工第二艘战舰（No. 792，3.2万吨，12门14英寸炮），但巴西人又想要12英寸主炮。因此，d'Eyncourt（阿姆斯特朗的海军工程师）于1911年4月被派往里约热内卢，不得不面对来自德国的竞争，最终获得了这份订单——排水量2.7万吨拥有14门12英寸火炮的“里约热内卢”，也就是后来的“阿金库尔”。在机械合同的基础上，阿姆斯特朗于1914年12月又向维克斯支付了178672英镑，用于“里约热内卢”。

阿姆斯特朗和维克斯之间的此类安排于1910年正式确定下来。两家公司同意平分此类工作，避免在应对外国竞争之外进行不必要的降价。对于任何巴西订单，中标者将向另一家公司支付3%的船体价格、12.5%的武器价格、10英镑/吨的船体装甲和15英镑/吨的火炮装甲，但不支付机械费用。智利则为3%、12.5%、6.50英镑和15英镑。希腊为2%、10%、6.50英镑和15英镑。对于日本订购“金刚”号战列巡洋舰，维克斯将向阿姆斯特朗支付3%的船体费、3.5%的机械费、12.5%的军备费、10英镑/吨的船体装甲和15英镑/吨的火炮装甲。对于土耳其，约翰布朗也被包括进来。维克斯将以商定的价格建造船体和机械，阿姆斯特朗和维克斯分配武器，阿姆斯特朗和布朗分配轴系和锻件，三者都分配装甲。对西班牙来说，这三家公司都是西班牙新造船公司LaSociedad Española de Construccion Naval的股东。他们将平分装甲，但武器由阿姆斯特朗和维克斯分配，各付5%给布朗。对意大利来说，来自政府的询价被认为只不过是对当地公司的价格检查，这些当地公司维克斯(Vickers-Terni)和阿姆斯特朗(Armstrong-Pozzuoli)都有股份。1911年7月订购的“瑞萨迪赫”（后来的“爱尔兰”）由阿姆斯特朗设计，前部三个13.5英寸炮座也由阿姆斯特朗完成，船体、机械和后部两个炮座来自维克斯，约翰布朗和坎梅尔莱尔德共同负责装甲，考文垂则负责火炮订单。其结果是，维克斯获得了超过50%的工作价值，但必须向其他合作伙伴支付佣金。

有人建议阿姆斯特朗和维克斯为海外客户购买军备提供资金，但军舰的情况似乎并非如此——它们的资产负债表没有显示有如此大的贷款。虽然阿姆斯特朗确实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为建造一艘货船提供资金（on spec（译者注：指没有明确买家、但期望在工作完成时找到买家）），但这是为了让他们的低沃克造船厂(Low Walker shipyard)度过一段萧条时期。对于该公司来说，一艘5万英镑、只要市场好转就可以立刻卖掉的货船是一回事，一艘200万英镑、可能十年以后才付款的战舰又是另一回事——这就需要银行的支持了。在实践中，他们利用罗斯柴尔德（在巴西有大量股份）这样的商业银行进行斡旋，在该国需要资金用于新的建设项目时，要么直接给外国政府贷款，要么代表该国发行债券，例如智利为“科克伦海军上将”号（后来的“鹰”号航母）发行了4.5%的债券。维克斯也批准了延期或进度付款，这改善了土耳其等买家的现金流，提高了其负担能力，但对维克斯营运资金的影响并不大，只会导致其略微增加，因为分期付款要滞后于造船厂在建工程的花销。“科克伦海军上将”的第一笔分期付款占合同总价242.5万英镑的5%。


在简氏战舰上刊登的广告。

特里比尔科克(Trebilcock)整理了1903年至1916年维克斯巴罗工厂收到的外国付款。这可能包括炮座、船只和机械，但不包括火炮和装甲（谢菲尔德）。

            £             %
日本     2432119  36.2
巴西     1646161  24.5
俄罗斯  1129972  16.8
秘鲁     518394    7.7
智利     405850    6.0
中国     292762    4.4
意大利  140791    2.1
加拿大  71905      1.1
西班牙  40454      0.6
阿根廷  31733      0.5
总计     6710141

阿姆斯特朗和维克斯赢得了在英国建造战列舰的海外合同，他们和其他英国公司也为那些想在本国建造的外国政府提供船舶、武器、装甲和造船厂的技术顾问服务。尽管这些合同没有在英国造船厂建造船舶那么大，也没有那么有利可图，但这些合同仍然显示出对英国经验技术的高度重视。此外，他们还供应火炮和蒸汽轮机等专业产品。


英国公司还向外国海军提供造船设备。维克斯为巴西建造了2.2万吨的浮船坞Affonso Penna（以总统的名字命名），该船坞于1909年10月订购，耗资19万英镑。这是1910年12月23日在里约热内卢的照片，其内为“米纳斯吉拉斯”号。（码头博物馆，巴罗）



西班牙合同
1908年西班牙政府通过了一项法律，批准西班牙海军的重建，在1898年与美国的灾难性战争之后建造新的船只。从一开始西班牙人就意识到建造计划中的战列舰需要外国援助，因此由阿姆斯特朗、约翰布朗和维克斯共同持有名为La Sociedad Española de Construccion Naval的新公司40%的股份。在Ferrol、Cartagena、Matagorda、Sestao和Santander的船坞被接管并重新装备。在Gadiz建立了一个新工厂，用于制造炮座和炮弹，在Ferrol和Cartagena建立了工厂用于制造主机。在Ferrol，三艘“西班牙”级小型战列舰，“西班牙”、“阿方索十三世”和“海梅一世”，从1909年起在英国管理层和技术人员指导下建造。英国人还提供了火炮、炮座、装甲和部分机械。



俄国合同
在1905年的对马海战中被日军击败后，俄国海军实力从第三位下降到第六位。约翰布朗遗留下来的记录为与俄罗斯海军当局签订合同的过程提供了一些线索。一开始俄国人不愿意在这支败战之军上花费大笔资金。一项新建计划连同对造船厂的投资计划一起提交给了杜马。人们认识到，技术援助，以及部件（特别是机械）的供应，必须来自国外。1906年5月，有消息传出，在筹集到一笔新的政府贷款后，一个拥有大型英国造船厂的机构，被找来帮助重建俄国舰队。

“在信息最灵通的圈子里，有一种先入为主的看法，新式武器装备的大部分订单得交给英国，因为英国是唯一一个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这类订单的国家。一个月前，德国本应被视为一个重要的竞争对手，但在德国银行未能参与最近的贷款之后，现在并不被看好。对英国的友好情绪正在增加，在分配俄国政府订单方面，英国与法国平起平坐的时代即将到来。”

1907年，俄国政府批准建造“甘古特”级战列舰。最初，合同是打算给维克斯的，他们已经在巴罗为俄国人建造“留里克”号大型装甲巡洋舰。然而，维克斯已经失去了俄国海军部（the Ministry of Marine，相当于英国海军部British Admiralty）的青睐，因此这级舰的设计就交给了国际竞争。其规格和概述由俄罗斯海军工程师编制，并提供给不少于23家造船厂竞争。在对各种设计进行考查后，选择了德国布洛姆福斯(Blohm&Voss)和英国约翰布朗的两种设计方案。约翰布朗与位于圣彼得堡的波罗的海船厂(Baltic Works)合作，打算在约翰布朗的技术监督下在圣彼得堡建造这些战舰。尽管布洛姆福斯的武器方案更受青睐，但合同授予了约翰布朗/波罗的海船厂联合体。德国造船厂的设计费为20万卢布（约21000英镑），但该设计并未使用。1908年1月30日，约翰布朗和波罗的海船厂之间的合作始于建造四艘战舰的技术协议的签署，她们将于次年开工。随后，1909年1月27日，约翰布朗、波罗的海船厂和邻近的海军部造船厂签署了另一项技术协议，有关四艘战列舰建造期间的设计和监督，波罗的海船厂负责建造“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和“塞瓦斯托波尔”，海军部造船厂建造“甘古特”和“波尔塔瓦”。根据这项协议，约翰布朗还提供了帕森斯蒸汽轮机的设计和计算。付款额为3卢布/吨排水量、蒸汽轮机为8卢布/马力。当月，模型水槽试验在克莱德班克(Clydebank)进行，以确定船体数据，线型作为试验结果被送交圣彼得堡。然而，在战舰的总体设计上存在一些分歧，这促使波罗的海船厂总裁Peter F Vershsortzoff（现代拼法为Veshkurtsev）于5月访问克莱德班克。他是俄国海军造船部(Naval Constructor Corps)的中将，也负责喀琅施塔得（Kronstadt，译者注：喀琅施塔得要塞？）。与此同时，约翰布朗意识到在国外出售“专有技术”可能引起的政治敏感，向英国海军部通报了他们与俄国政府的活动。圣彼得堡和克莱德班克的技术人员很快就产生了意见分歧，当俄国工程师想从蒸汽轮机基座上拆除21吨钢结构时，克莱德班克总裁托马斯·贝尔(Thomas Bell)坚持要求免除约翰布朗对结果的责任，因为这将偏离“已知和试验过的构件尺寸”。到1909年12月，计算和图纸已送交圣彼得堡。1911年，圣彼得堡的四艘战列舰正在施工，负责监督的约翰布朗人员与俄罗斯造船公司(Russian Shipbuilding Company (Russud))就在黑海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进行技术合作展开了讨论。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被选中建造黑海舰队的“玛丽亚皇后”级战列舰。这项协议于1911年11月27日签署，与波罗的海船厂的协议类似。克莱德班克的人员随后从圣彼得堡的波罗的海船厂转移到尼古拉耶夫。合同包括在克莱德班克为两艘战列舰“玛丽亚皇后”和“亚历山大三世”建造布朗-柯蒂斯动力系统，于1911年9月14日签订，每组(set)动力系统的价格为9.6万英镑。
1916年，当“亚历山大三世”的机械准备从克莱德班克运往尼古拉耶夫时，战争阻止了常规路线的运输。第一阶段是由俄罗斯巡洋舰Askold完成的，这艘巡洋舰将560吨的货物从克莱德班克运到阿尔汉格尔斯克(Archangel)，从那里转移到众多驳船上，然后通过河流、湖泊和运河运到察里岑(Tsaritsyn)附近的萨雷普塔村(Sarepta)。在这里，机器被装载到火车车厢上，运往顿河上的罗斯托夫(Rostov-on-Don)，在那里，最后一段航程由轮船穿过亚速海和黑海到达尼古拉耶夫，全程5400英里。1918年初，约翰布朗在尼古拉耶夫工作的人员卷入了战争的最后阶段和俄罗斯革命，部分原因是工人控制了造船厂。从二月份开始，他们花了五个月的时间，经过莫斯科、海参崴、神户和温哥华回到克莱德班克！约翰布朗获得了14.2万英镑的黑海战列舰技术援助费，另外还有10.1万英镑用于巡洋舰援助。


约翰布朗为在尼古拉耶夫建造的俄国战列舰“玛丽亚皇后”和“亚历山大三世”生产布朗-柯蒂斯汽轮机。在这张1916年5月16日拍摄的照片中，一个汽轮机汽缸正准备吊上俄国巡洋舰Askold，这艘巡洋舰将轮机从克莱德班克运送到阿尔汉格尔斯克，这是前往黑海5400英里旅程的第一站。请注意背景中为其他船舶建造的烟管锅炉(Scotch Boiler)。（作者收藏）


（译者注：“亚历山大三世”机械俄国境内运输示意图（楼主截的）。注意：谷哥导航结果，并非真实路线）



日本海军丑闻
如约翰布朗招标书（见附录1）所示，外国军舰的费用通常包括“佣金”(Commission)一项。通常，这是海外代理人的合法业务费用，他们是造船厂和海军有关部门之间的联络点，例如阿姆斯特朗在日本使用的是Takata Shokai，巴西是Walter Brothers；但在少数情况下，这也可能是贿赂的幌子。最臭名昭著的贿赂案是海军少将藤井光五郎(Terugoro Fujii)，当时“金刚”于1910年从维克斯(Vickers, Sons & Maxim)订购，包括佣金在内，价格为2367100英镑。藤井光五郎于同年12月接替Kaza Matsumoto出任Director of the 4th Section of the Naval Stores Department。

作为一名机关大佐(Engineer Captain)，藤井多年来一直与维克斯公司就炮座和机械合同打交道，所以和维克斯的人很熟悉，和巴罗总裁詹姆斯·麦肯尼(James McKechnie)的个人关系也很好。1910年中期，他访问了英国，讨论了“金刚”的相关计划，并于8月向松本（译者注：Matsumoto，松本和舰政本部长）汇报。只有维克斯和阿姆斯特朗-惠特沃斯被邀请投标，提交了各自的设计和报价。当然，无论哪家公司得到了合同，另一家公司也会得到商定的份额（译者注：见上文），但得到这样一份订单所获得的声望是巨大的。松本和更倾向于采用维克斯的设计，表面上是考虑到更好的性能参数和价格，尽管日本人早已形成了这样的观点：维克斯的产品质量总体上至少不比阿姆斯特朗差，包括装甲。他建议接受维克斯的设计，并与三井物产(Mitsui Bussan Kaisha)的技术顾问、前预备海军造船总监松尾鹤太郎(Tsurutaro Matsuo)取得了联系。三井物产是维克斯的日本代理，因此通常会从与委托人签订的日本海军订单中获得2.5%的佣金，但松尾鹤太郎要求将“他的朋友”的佣金提高到5%，所以“佣金”事件的始作俑者是客户，而不是军火供应商维克斯。另一方面，1910年11月17日合同签订时，藤井光五郎是决定维克斯获胜的核心人物。另外2.5%的佣金也将拨给日本制钢所(Japan Steel Works)，这是维克斯和阿姆斯特朗与这家军械公司达成的协议。两家公司在该公司中都拥有25%的股份，还提供了技术信息。这类佣金大概是为了提供诸如“售后服务”之类的服务，但同时也是让新公司扎稳根基的好处费。这次他们没有收到钱，因为他们已经欠维克斯一大笔钱了，所以这笔佣金仅仅用来偿还债务。
随着合同分期付款的支付，三井开始收到5%的佣金，通常随着施工进度分5%的阶段支付，总额约为11.8万英镑或120万日元。松本和和藤井光五郎获得报酬的渠道是三井的松尾鹤太郎，藤井光五郎使用他嫂子的姐妹的银行账户领取这笔钱。1913年11月，当“金刚”抵达横须贺时，有关“佣金”的流言开始流传，因此当局开始进行调查。1914年5月，藤井光五郎上了东京海军军事法庭，被控在1911年1月至1912年9月期间贪污受贿35270英镑，而松本和被控收受约40万日元（约4万英镑）。藤井还被指控在1911年3月以13.2万英镑的价格从维克斯订购“比睿”的涡轮机时受贿4.8万日元。他声称这些付款是“技术咨询报酬”，但法院不接受。松尾鹤太郎和其他三井员工在民事法庭被指控犯有试图掩盖最初记为“特勤人员费用”的款项的多种共谋行为。1914年9月，藤井光五郎被判处四年半监禁，并处罚金30万日元，但不久后自杀身亡。松本和被判三年监禁，并处罚金41万日元。三井的大多数员工也被判监禁，后来被缓期执行，例如松井鹤太郎缓刑两年。这些案件当时受到了广泛的宣传，包括日本纪事周刊(Japan Weekly Chronicle)的定期报道。也有人提出，包括亚罗(Yarrow)、伟尔(Weir)和阿罗尔(Arrol)在内的其他英国公司在日本也存在稍小金额的行贿行为，但这些指控没有得到证实。

后来，皇家武器私人生产和贸易委员会的1936年报告(the 1936 report of the Royal Commission on the Private Manufacture of and Trading in Arms)援引了这一案件。武器制造商经常被指控贿赂，但藤井案是为数不多的详细记载之一。维克斯向皇家委员会提供了大量证据，包括有关1914年该案的报纸和其他详细报道，但未能找到文件证据证明双方就行贿达成协议，除了佣金确实支付给了他们的代理人。但正是麦肯尼（译者注：前文提到的和藤井关系很好的Barrow总裁）在1911年至1912年间批准了日本要求的这些合同付款。这些钱都包含在维克斯投标报价之前的成本估算中，尽管它被隐藏在“佣金”的标题下。他增加佣金时一定得到了某种授权，但董事会会议记录中没有提到。有可能是他与其他几位与此事密切相关董的事——Trevor Dawson（集团常务董事）、Vincent Caillard（财务）、Francis Barker（海外销售）——达成了非正式协议。到1935年，所有人都已去世，因此无法向皇家委员会提供证据；维克斯其他在世的董事否认了所有的消息。但维克斯关于此案的庞大文件让案情进一步反转。维克斯的主要外国军火推销员巴兹尔·扎哈罗夫爵士(Sir Basil Zaharoff)很可能也参与其中，他有着广泛的人脉和私人银行账户——维克斯的账户里有大量付给扎哈罗夫的款项。扎哈罗夫这个人神秘莫测，他曾在1897年至1927年间为维克斯工作，此前曾为诺登费尔特工作。在他非凡的职业生涯中，军售也只是一个方面。这使他成为一个非常富有、人脉广泛的人。1911年，即“金刚”订购后第二年，维克斯的资产负债表（总部）中包括向扎哈罗夫支付的“杂项佣金”73660英镑（按今天的货币计算超过700万英镑）。其中一些可能来自于他的标准佣金和利润分成协议，但他在1911-12年期间也收到了约31000英镑的“日本业务”。尽管在他整个职业生涯中有许多腐败指控，但他在为维克斯赢得订单方面非常有效，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因为盟军事业服务而被授予爵士头衔！



1912年夏天，新下水的日本战列巡洋舰“金刚”准备在维克斯巴罗的舾装码头接收她的动力系统。外侧的“皇家公主”已经安装了她的13.5英寸炮塔。（世界船舶协会D K Brown收藏）

皇家委员会的成立部分是为了回应这样的说法：私营制造商制造武器煽动战争恐慌，贿赂政府官员，影响公众舆论，组建垄断集团（卡特尔），通过向双方提供武器来延长战争，危及世界和平。这些观点在1934年H C Engelbrecht和F C Hanighen合著的《死亡商人(The Merchants of Death)》一书中得到了概括。其中一些指控有一定的真实性，但尽管大量的组织提交了证据，并非所有的证据都很充分。皇家委员会在1936年10月发表的报告中引用了一些例子，比如藤井案。然而，他们的结论否决了禁止私营制造商的主要要求。他们的主要观点概括如下：
-减少反对意见的最有效手段是通过国际协议限制武器。
-为满足帝国国防的需要，国家垄断制造业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取的，弊大于利。（私营制造商的优势有：私营制造商提供了生产能力和员工的储备，他们的出口积累了经验、增加了就业机会，他们可以在民用和军用应用之间进行交叉融合（如飞机））
-公职人员，例如退休人员，未经部长级批准，不得接受军工企业的任命。
-英国政府应承担起英国军火工业的责任，并规范与该行业的合作。
-私营制造商在和平时期的利润应限制在合理的报酬范围内。
-应加强对出口许可证的管制。
-彻底停止私人出口过剩和二手武器和弹药。
虽然武器制造商有时使用不正当的方法，特别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以及在诸如南美洲和俄国等道德标准不同的国家，但是武器制造商自己无法凭空产生当地对武器的需求，外国政府之所以批准军费开支，必然是已经有军备竞赛或明显的威胁。但是话又说回来，武器供应商也可能游说他们的客户，怂恿他们购买超出必要需求，更大、更好或更多的武器，特别是当他们提供鱼雷或机枪这样改变战斗形式的技术时。一个世纪后，这些问题仍能引起共鸣，但在武器出口方面，战列舰变成了军用飞机或潜艇。

海上君主

Ise前辈所译第11章。楼主渣译一些疑难译法亦参考前辈大作，在此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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