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合艦隊 参謀長の回想

微言

合理的作战已经不可能了
联合舰队司令部看到这样的情形，便觉得再也无法像战争初期那样，在合理的作战构想下发动强有力的攻击了。
再看战果报告，也显得不够准确。士气虽然未减，但实际战斗力已大不如前，因此多是缺乏统一指挥的作战，而是一味蛮干的“见机行事”之战。
所以上报来的战果，原封不动也无法作为今后作战指导的资料。当然，对公众公布的战果，不能由从未亲临战场的联合舰队司令部去打折扣，只能按原报告如实转报大本营。但从指导作战的角度来看，又不能全信，必须大打折扣地考虑。
然而，攻击后的第二天，派出侦察机观察敌情时，却屡屡发现本应击沉的战列舰或航空母舰仍在海上，令人大失所望。当然，也有相当翔实的报告，例如有航空母舰速度锐减，拖着油迹，被驱逐舰层层包围着向南逃窜。因此，也不能一概否定。尽管打了很大折扣，但总还是得承认有一定战果。这种情况连续发生了三、四天，直到10月12日。
战况不妙，大本营便想方设法地要干预联合舰队的指挥。
“现在敌败退部队不是正以低速向南逃窜吗？为什么不追上去歼灭它？”
大本营通过电话质问。双方都在东京，联系方便，但也因此很烦人。军令部的某部长或次长等也直接给参谋长打电话。
“参谋长，快接电话！”
有人这么喊，我接了电话，对方劈头就问：
“联合舰队到底在干什么？”
我也不能一味忍让。
“请大本营设法给舰队充分配给燃料，别再对作战指手画脚了！”
我这样回应。
大本营要求驻在林加湾的栗田部队追击正从台湾东方南下、受创的敌机动部队。但联合舰队认为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一旦出击，后续燃料就没了。因此，必须让栗田部队选择最有利的时机出击。
结果，针对该敌机动部队，决定动用第五舰队、第四航空战队的一半（装备了炮塔的战列舰）、潜水艇以及基地航空部队的全部力量予以歼灭。而对栗田部队的使用则非常谨慎，严守纪律，等待最佳时机。

微言

T攻击部队出动
10月13日，T攻击部队对敌机动部队发起了夜间攻击。当天天气相当恶劣，这对T攻击部队来说是个有利的条件。因此，似乎取得了相当大的战果。
然而，虽然部队在鱼雷攻击和海上飞行的熟练度上有所提高，但在识别舰船方面的能力却不足。尤其是陆军航空队，在这方面本就存在困难。因此，看起来报告中所称的巨大战果似乎并未完全实现。
14日，主要是由第二航空舰队分三次共派出四百多架飞机，攻击在石垣岛西南一百海里处发现的敌机动部队。经过12、13、14这连续三天的攻击，报告称击沉了敌巡洋舰和航空母舰共十艘，并击伤了二十艘以上（使其起火）。虽然我们对此报告仍有所保留，但考虑到也有飞行员目击为证，便认定确实取得了一定战果，并大张旗鼓地予以公布。
然而，到了15日，敌机动部队又再次空袭了马尼拉。针对15日敌机动部队的空袭，驻菲律宾的航空队共派出了一百三十六架飞机，分四次进行了白昼至黄昏的猛烈反击。这次也被认为取得了相当大的战果。
16日，针对敌机动部队，从台湾派出了一百一十架飞机，从冲绳派出了九十架，从马尼拉派出了二十二架，从鹿屋派出了二十五架，实施了侦察和攻击。但其中鱼雷攻击队的一部分飞机只是接近了敌人并未得手，其余飞机则未能发现敌踪便返回了。而且当天天气也不好。

微言

敌军正准备在莱特岛登陆
17日，敌机动部队的一部分再次袭击马尼拉。与此同时，敌军已在莱特岛附近的苏卢安岛登陆。此次登陆方式与马里亚纳、比阿克等地不同。敌军并未对登陆地点进行任何攻击，仅由小部队轻而易举地登陆。因此，我们难以判断这是否为大规模登陆。
然而，我注意到这与登陆阿德米拉提岛的方式极为相似。因为我在拉包尔时，对敌军登陆阿德米拉提岛时的印象极深。我认为，这依然是大规模进攻的前奏。
于是在10月17日，我毅然下令全军进入“捷一号作战”的警戒状态。当然，其中也包括驻扎在林加的第一游击部队——栗田部队。我命令栗田部队前往文莱（婆罗洲西北部）集结，并要求潜水艇部队迅速做好向菲律宾中部、南部出击的准备。当时，第二游击部队正在奄美大岛补充燃料。
次日18日，敌机动部队对中菲律宾地区发动空袭。与此同时，敌军开始向莱特湾的塔克洛班展开登陆作战的部署。至此，敌军的意图已昭然若揭，18日，我正式下令全军启动“捷一号作战”。同时，我下令将此前一直负责追击受损敌舰的第二游击部队划归西南方面舰队司令长官指挥。
“捷一号作战”的构想，是将当时剩余的全部海军力量集中到莱特湾。当时，若丧失菲律宾，将切断日本赖以获取南方资源的生命线，使南方作战的数十万陆海军兵力陷入孤立无援、坐以待毙的境地。
如今，若敌军夺取莱特岛，无异于将菲律宾的生死大权交到敌人手中。换言之，我本土的存亡系于菲律宾，而菲律宾的命运则取决于莱特岛的争夺战。“莱特湾决战”实为名副其实的“决战”，这一点显而易见。因此，能否在莱特湾粉碎敌军的登陆企图，在当时已成为关乎我国生死存亡的重大问题。
此战的关键，在于让栗田部队突入莱特湾。而歼灭敌登陆部队，甚至尽可能歼灭敌机动部队，则是栗田部队肩负的重要使命。

微言

小泽部队的舍身之战
为了便于栗田部队的作战行动，小泽中将直接指挥下的第三舰队被赋予了一项任务：将敌机动部队引诱至北方，并在有机会时对其进行打击。第三舰队航空母舰群的大部分飞机已被用于陆上作战，即便将所有飞机集中起来，也仅有约一百架。这样的部队根本无法与敌机动部队正面抗衡，更不可能将其全歼。
因此，诱敌成为主要任务。换句话说，这实际上是要求小泽部队不惜牺牲自身，将敌机动部队引诱过来。可以说，这个作战构想本身就对小泽中将麾下的部队强加了一种舍身作战的使命。
此外，陆基航空部队的任务是支援栗田部队，同时寻找机会打击敌机动部队；潜水艇部队也计划在该时期进入菲律宾以东海域，攻击敌舰队。如果作战目的达成，还计划对登陆部队进行打击。这就是当时的构想。
虽然有这样的大致构想，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作战计划。当时，联合舰队面临的最大难题是：如果放弃这一作战计划，由于燃料问题，后续将无法继续作战。因此，如何选择合适的时间投入如此庞大的战力，成为联合舰队作战指导的关键点。
另一方面，当时的状况是，舰船几乎得不到燃料补给，飞机的燃料补充也严重不足。然而，“捷一号作战”的实施，意味着要从本土向菲律宾输送航空部队，并集中北海道方向的第五舰队、南方的栗田部队等日本海军的全部兵力，向莱特湾集结。这些部队距离集结点远达二千至三千海里，必须突破当时已在海空各处肆虐的敌机、敌潜水艇的封锁，甚至击溃它们的拦截，才能集中全部力量抵达这一地点。

微言

第四章 巨舰群向莱特决战场出击

刚出航便损失了三艘重巡洋舰
当时的局势极其艰难，制定这样的计划更是近乎悲壮。因此，制定计划者自不必说，接到这道命令、率领各部队投入死地的作战指挥，更是难上加难，充满了悲壮色彩。我们虽然士气高昂，但无论如何，都深深体会到了“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的无奈。
在此情况下，联合舰队决定主力栗田部队于10月25日凌晨突入莱特湾。接到命令后，栗田部队于18日凌晨1时，从新加坡南方的林加锚地出发，20日正午抵达婆罗洲西北岸的文莱湾，进行了补给。
从这时起，必须格外提高警惕。在主力部队停留文莱湾期间，将大部分水上侦察机前调至民都洛岛圣何塞基地，主要任务是负责反潜警戒，为沿着文莱岛西岸前进的主力部队的航线进行前方侦察。
与此同时，由“山城号”、“扶桑号”、“最上号”以及另外四艘驱逐舰组成的、西村祥治中将麾下的战队，因战列舰航速较慢，从文莱锚地分离，受命执行独立行动。该战队计划横渡苏禄海，于25日凌晨与从北方突入莱特湾的栗田部队主力协同作战，同时预定从南方的苏里高海峡实施突入。
22日上午8时，栗田部队主力从文莱湾出航，最初以十六节航速沿着文莱岛西岸北上。正如美国舰队此前就已配备雷达一样，此时日本海军也已装备了雷达。由于预感到文莱岛西岸航线上可能有敌军潜水艇埋伏，因此格外警惕地向前推进。
然而，就在23日上午，两艘敌军潜水艇对栗田部队发动了鱼雷攻击。原来敌军从22日夜间就开始跟踪他们了。在这场攻击中，栗田中将的座舰兼旗舰重巡洋舰“爱宕号”，瞬间连续中了四枚鱼雷，迅速沉没；紧接着，重巡洋舰“摩耶号”也沉没了。此外，“高雄号”也遭受重创。
就这样，刚刚出发，我方就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于是，栗田中将暂时转移到了驱逐舰“岸波”号上，但当天傍晚，他又把将旗转移到了战列舰“大和号”上。“大和号”当时是第一战队旗舰，由宇垣缠中将为司令官，现在栗田舰队司令长官将其作为舰队旗舰的将旗移驻至此。
这三艘重巡洋舰的损失，对栗田部队的战斗力造成了极大的损害。刚刚开拔就遭到打击，这比物质损失本身，对整个舰队的士气造成了更为严重的影响。然而，栗田部队丝毫没有改变原定计划，24日凌晨时分，已经接近了民都洛海峡。而且，此时他们必须意识到，由于遭到敌军潜水艇的袭击，栗田舰队的整体部署和行动，很可能已经被敌人探知并通报了。

微言

“诱饵舰队”
到了24日早上8点左右，敌军的侦察机首先飞来，发现了栗田部队。然而，栗田部队本身没有航空母舰，无法用自己的力量掩护自己舰队的上空。因此，当然必须请求陆地上的海军航空队派遣掩护战斗机，但这个陆基航空部队由于连日遭受敌机动部队的空袭，一直处于苦战状态。加之飞机数量也日渐减少，最终无法抽调战斗机为栗田部队进行空中直接掩护。
于是，菲律宾方面的海军第一航空舰队司令官大西中将向联合舰队发去电报，提议：“能否将二25日的突入计划推迟两三天？”然而，若推迟两三天再让栗田部队行进，燃料耗尽将无法实施突入。想到这一点，他们已陷入绝境：好不容易将栗田部队派到这里，却无法让其撤退，处境极其艰难。
因此，作为最后的对策，只能依靠菲律宾方面的陆基航空部队的攻击机，对敌机动部队发动猛烈攻击，通过打击敌航空母舰来阻止敌机来袭，同时寄望于小泽中将亲自率领的机动舰队——即“诱饵舰队”——能发挥巨大牵制效果，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就这样，小泽中将亲自率领的机动舰队主力，于10月20日怀着悲壮的决心从丰后水道出航。巧妙避开敌潜水艇出没的海域，一路南下，22日抵达南、北大东岛附近，24日黎明时已推进至吕宋岛东北二百海里处，试图牵制敌机动部队向北。然而，小泽部队也大概清楚，既然敌潜水艇已袭击了栗田部队，栗田部队的部署很可能已被敌人掌握。
10月23、24日，菲律宾东方海域天气极差，南洋特有的雷暴不时出现。此时，已在菲律宾方面展开由福留中将指挥的第二航空舰队，顶着恶劣天气，连续数日艰难地执行侦察和攻击任务，却因天气原因未能取得战果。不过，经过不懈努力，24日清晨，一架侦察机终于发现敌机动部队中的一支，随即全力发起攻击。但天气不佳，仅击沉一艘巡洋舰，对其他目标造成轻微损伤。
与此同时，继续南下的小泽部队接到报告称在菲律宾黎牙实比北方发现了敌机动部队。然而，由于对其他部队的报告感到不安，便将自己指挥下的飞机派出去搜索敌情。在确认该报告属实后，仍出动了所有舰载机对这股敌人发起了攻击。此时，小泽部队已推进至吕宋岛北端东方约二百五十海里处。
然而，小泽部队攻击敌机动部队的一系列电报，据小泽部队方面称，虽已发出，但因旗舰“瑞鹤号”的无线电发射机故障或报务员技术不佳，这些电报并未送达联合舰队，也未送达栗田部队。因此，小泽部队最终只能单方面发动飞机攻击，未能与其他部队协同策应，实在令人遗憾。

微言

遍体鳞伤的“武藏号”沉没
栗田部队于24日穿过民都洛岛南方，进入锡布延海。进入锡布延海后，与敌人遭遇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因此他们增加了速度，一路向东航行。
栗田部队大约在上午8点被敌人的侦察机发现。到了上午10点左右，雷达预测到敌机的来袭。栗田部队没有战斗机，最终只能依靠自己携带的高射炮火进行防御。
果然，大约在上午10点半，首先有约三十架敌机作为第一波次发动了袭击，此后中午时分又有约三十架敌机发动了第二波次袭击，接着在下午1点半、2点半、3点、3点半连续遭受了敌大机群的空袭。从未有过的时刻，没有伴随直接掩护战斗机的舰队显得如此凄惨，只能任由敌人蹂躏。
当时，栗田部队中被誉为世界第一战列舰，甚至被称为不沉战列舰的六万三千吨巨舰“武藏号”也遭受了敌人的集中攻击。然而，“武藏号”确实是一艘令人惊叹的巨舰。虽然第一次攻击使其速度下降，但战斗能力几乎未受影响，巨大的主炮仍在喷吐着猛烈的火焰。然而，不断反复来袭的敌机针对速度减慢的“武藏号”发动了集中攻击，承受了十枚鱼雷和十六枚炸弹的“武藏号”终究无法再承受下去，大约在下午7点半，最终沉入了锡布延海的海底。
此外，重巡洋舰“妙高号”掉队了，“大和号”、“长门号”、“金刚号”等舰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大和号”等舰虽然挨了几枚炸弹，但感觉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虽然栗田舰队也遭受了相当大的损失，但这些舰艇对战斗和航行并未造成太大影响。
然而，由于敌人的空袭太过猛烈，栗田中将于下午4点48分暂时向西撤退，等待陆基航空部队和从北方南下的小泽部队的攻击，然后决定随后一举突入莱特湾。但到了下午五点14分，他们又恢复了原来的航向，继续向东航行。

微言

相信天佑，全军突击！
虽然收到了栗田部队向西转向的电报，但作为联合舰队司令部，也无可奈何。因为栗田部队没有掩护的战斗机，可以说是赤裸的舰队。最近两三天来，已经被敌人的潜水艇严重打击。此外，24日从早到晚，整天都遭受了敌人的大规模空袭。莱特岛还远得很。
在这种状况下，栗田部队向西撤退了。作为联合舰队司令部，对于如何将这种状况引向哪个方向，感到十分棘手。
但是，一举打击企图在莱特湾登陆的敌人，是保卫莱特岛的关键；保卫莱特岛就是保卫整个菲律宾群岛；而确保整个菲律宾群岛，更是关系到日本的存亡的重大问题。
此外，已经决定以25日为目标，全军出击莱特岛。
考虑到这些，如果现在徒劳地让栗田部队撤退，那么将来什么时候，再有机会将栗田部队投入这样的战机，就未可知了。因此，超越一切道理，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丰田副武大将发出了这样一封悲壮的电报：
“确信天佑神助，全军突击！”
然而，这封电报到达栗田部队时，已经是栗田中将看到了战机，准备突入莱特湾，再次向东转向之后了。因此，从实际层面来看，这封电报并没有什么效力。
这封电报在战后引起了一些从美国来的人的争议，相当轰动。但作为当时的联合舰队司令部，也是不得已而发出的电报。

微言

我方部队的行踪已经完全暴露
再次转向东进的栗田部队，向圣贝纳迪诺海峡进发。与此同时，西村部队因速度较慢，从栗田舰队分离出来，被命令执行另一任务。该部队于22日下午3时从文莱湾出发，但在刚出发后，为躲避敌潜水艇的攻击，便向西北方向采取假航路，次日即23日傍晚，通过巴拉巴克海峡，进入苏里高海峡，准备突入莱特湾。当然，这条航线是横穿苏里高海峡，经苏里高海峡进入莱特湾的航线。
这条航线在燃料不足时是最短的航线，本来最好选择这条航线，但当时莫罗泰岛已落入敌手，处于该岛作为基地的敌大型飞机的活动范围内，因此栗田部队的主力为了避免这种情况，选择了绕过巴拉望岛的外侧航线。
西村部队也为了避开来自莫罗泰岛的敌大型飞机的活动圈，一度向北进发，但在24日凌晨，为了到达棉兰老海的西口而行动。
24日拂晓，西村部队派出水上侦察机侦察莱特湾内的敌情。侦察结果显示，在莱特湾南部发现了四艘敌战列舰、两艘巡洋舰，在登陆地点塔克洛班附近发现了八十多艘运输船，此外还在莱特岛东南约四十海里处发现了十二艘航空母舰和十二艘驱逐舰。
然而，西村部队在24日上午9时左右，在内格罗斯岛以南遭到二十架敌舰载机的空袭。这次空袭并未造成重大损失，但该部队的行动已被敌人察觉。此后，敌人并未再发起攻击。
与此同时，为了将志摩部队也投入菲律宾方面的战斗，命令其从濑户内海西部出发。于是，志摩部队于10月14日从濑户内海出发，首先驶向澳门。但由于志摩部队规模较小，与其事事都听从联合舰队的指示，不如将其置于西南方面舰队司令长官的指挥下，由该方面舰队根据具体情况灵活调动更为妥当，因此将其置于该指挥系统之下。与此同时，还从栗田舰队指挥下抽调第十六战队，将其置于志摩部队的指挥下。这一决定与“捷一号作战”的发动命令同时下达，被置于志摩部队指挥下的第十六战队立即被命令急速赶往马尼拉。

微言

被战局所迫的朝令夕改
志摩部队于20日抵达澳门，但其麾下的第二十一驱逐队被紧急调往高雄。为什么要调往高雄呢？因为当时菲律宾刚刚部署完毕的福留中将所率领的第二航空舰队的陆上基地人员以及飞机器材，被命令装载于高雄，运往马尼拉。最终，志摩部队仅凭剩下的三艘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的兵力直航马尼拉。
然而，当志摩部队抵达吕宋岛北方时，战局突然急转直下，于是再次将其编入栗田舰队，与西村部队会合，决定于25日凌晨从南方突入莱特湾。这一系列命令的变更，虽然可以说是联合舰队根据当时的战况随时做出的应对，但无论如何都是朝令夕改，对联合舰队而言是最糟糕的做法。这想必对志摩部队来说非常麻烦，但在当时紧张的情势下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也曾在担任机动部队参谋长时，说过联合舰队的方法完全搞不懂，但当我来到联合舰队后，才真正理解了实际情况。别人的做法看在眼里似乎很容易明白，但一旦自己身处那个位置，就会发现其实相当困难。

微言

第五章 “日本舰队”的末路

西村部队首先覆灭
从栗田部队中抽调出的第十六战队归入西南方面舰队的指挥下，承担了从马尼拉向莱特岛运送陆军部队的任务。志摩部队于23日傍晚6时，暂时进入科隆湾（布桑加岛东南部）试图补充燃料，但正如预期的那样，科隆湾没有补给船，于是从巡洋舰向驱逐舰输送燃料，仅过了五、六小时后在24日凌晨1时便启航，进入苏里高海峡，追击向东航行的西村部队。
此时，西村部队明明应该知道志摩部队正在追击自己，却不知为何没有协同行动。至今这仍是一个不解之谜，甚至成为美国方面调查的对象。
这两位将军原本是海军兵学校的同期生，但在某个时期——即1917年到1923年期间，西村中将的资历比志摩中将更老。后来在晋升大佐时，西村中将却被志摩中将超越，这就是其中的缘由。
暂且不论这些，志摩部队未到，西村部队独自先行，这完全符合西村中将的性格。他无视“25日黎明”的命令，在凌晨2时的漆黑中猛冲进莱特湾。
对此，敌方早已在前一天通过侦察机充分掌握情况，完全做好了伏击的准备。面对猛冲进莱特湾内的西村部队，敌主力舰、驱逐舰、鱼雷艇等倾尽全力进行反击。因此，这位猛将的奋勇作战，在敌方的伏击反击下，只能徒劳地留下“鲁莽突进”的败绩。战列舰“山城号”、“扶桑号”、重巡洋舰“最上号”以及三艘驱逐舰全部被击沉，仅有一艘驱逐舰得以逃脱，惨状令人不忍卒睹。
此外，比西村部队稍晚进入莱特湾的志摩部队，虽然凭借志摩中将“指挥官带头”的命令发动了初步攻击，但也因与西村部队的巡洋舰发生碰撞等事故陷入极度混乱，最终未能取得决定性的战果，只得在25日黎明撤回科隆湾。

微言

天佑！遭遇敌大机动部队
栗田舰队的主力部队在24日的空袭中已经失去了“武藏号”，“妙高号”也掉队了，各舰船也受到了一些损伤，率领残存部队在没有飞机掩护的情况下， “坚信天佑神助”，毅然决然地冲向死地。作为下达这一命令的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想必也吞下了滚烫的铁块般的心情，而接到这一命令的栗田部队的心情，我们也充分能够理解。但是，栗田中也将也是一位非常勇猛的将领，他毫不犹豫地直扑莱特湾。而且，他预想中的敌潜水艇攻击也没有发生，25日凌晨零时，他顺利通过了圣贝纳迪诺海峡，驶入了太平洋。
那里的日出时间是上午6时14分，但日出后三十分钟，即6时45分，栗田部队突然在南方地平线上发现了敌舰队的桅杆。后来得知，这是一支由巡洋舰和驱逐舰护航的六、七艘航空母舰组成的舰队。
可以想象，栗田部队看到这一幕时，一定欣喜若狂，以为是梦一场。
联合舰队司令部在收到这一电报后，也几乎拍手称快，认为“天佑神助”。他们从未想过敌舰队会进入他们的视野。开战以来，这是第一次在视野内遭遇如此庞大的敌舰队。“绝佳的时机到来了”。可以想象，对栗田部队来说，自文莱湾出击以来的种种苦难，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各舰的巨炮齐发。
那些曾被飞机压倒、被认为是大炮巨舰时代已经过去的巨舰巨炮，在这里终于找到了机会，猛烈地爆发了。
此外，自日本海海战以来，日本海军作为其传统优势，几十年来，经过无数次的血汗训练，不断磨砺的水雷战队，面对眼前的庞大敌舰队，也终于找到了施展身手的机会，他们如同武士般咆哮着扑了上去。传统的大炮和鱼雷，终于迎来了它们的大舞台。
战局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栗田部队不断地追击、追击，逐渐将敌舰队向南驱赶。
敌人也施放烟幕，驱逐舰用鱼雷进行反击，虽然数量不多，但飞机也勇敢地进行雷击，竭力反击。
此时，联合舰队通过监听敌方的无线电通讯，发现友军正在拼命呼救。
这场战斗几乎持续了整个上午，综合报告的战果显示，敌军被击沉航空母舰三艘，一艘重创，巡洋舰两艘被击沉，驱逐舰三艘被击沉，一艘重创。但是，我方也遭受了损失，重巡洋舰“熊野号”、“筑摩号”、“鸟海号”受损掉队。25日上午，我们为这一战果感到极大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