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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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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44突击步枪 于 2011-11-4 00:40 编辑
第八章 余波袅袅
9月18日，最上丸号通报船与败退的“秋津洲”等舰遭遇，获悉战斗概况，立即返回朝鲜仁川，通过有线电报向日本大本营发去海战失利的消息。
日本广岛，大本营御前扩大会议。
“八嘎，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桦山资纪死有余辜！”陆军首席参谋川上操六陆军中将，对着已经喂鱼的桦山资纪海军中将破口大骂，毫不掩饰对海军的愤懑，“海军无能，统统都是胆小鬼，王八蛋！”
从会议开始就一直阴沉着脸的海军大臣西乡从道海军大将终于忍耐不住了，厉声喝道：“住口！你竟敢侮辱海军！你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混蛋，躲在大后方养尊处优，张嘴闭嘴教训人，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海军！”
“你不称职，就该下去！”
“你给我滚出去！”
“你这个萨摩藩的混蛋，废物！”川上操六继续破口大骂道。
“八嘎牙鲁，你……竟敢辱骂上官” 西乡从道海军大将霍地站起身来，“我命令你滚出去！”
“骂你？我还要揍你呢！”川上操六也站了起来，嗖地抽出武士刀，跳上桌子向西乡从道扑了过去。
左右见势不妙，慌忙拉住川上操六，夺下武士刀，但他却拼命挣扎挣脱阻拦，朝西乡从道脸上重重打了一拳。西乡从道奋起自卫，两位将军扭打在一起，拼命厮打，好不精彩。
“住手！”明治天皇睦仁泪流满面，出言阻止道。
满屋子人都惊愕地望着明治天皇，满脸血痕的川上和西乡也瞬间定格，保持着基情四射的姿势望着天皇。
陆军大臣大山岩陆军大将见势不妙，忙向陆军监督长官野田豁通狂使眼色，野田豁通不由分说，架起川上操六的胳膊，将他拖了出去。
明治天皇泪流满面道：“自戊辰之乱后，我国穷二十年之力，辛苦创立的海军家业，半日之内，毁灭殆尽。国力维艰，船械不足，致我海军忠勇将士葬身鱼腹，我这个天皇应该首先感到痛心和惭愧！”
参谋总长陆军大将有栖川宫炽仁亲王转过头，正欲向天皇解释，却见自戊辰战争以来从未在臣下面前显示过退缩的明治天皇，对众人道：“朕累了，众爱卿继续讨论吧，有了结果后再知会朕一声就是。”说着，明治天皇从席位上站起，无精打采地走出了会议室。
大山岩替部下向西乡从道道歉，并表示要严惩川上操六后，长州藩陆军和萨摩藩海军剑拔弩张的紧张态势才好不容易暂时平息下来。
参谋总长栖川宫炽仁亲王赶紧插进正题：“诸位，天皇陛下把问题交给我们解决，我们作为臣下应该为陛下分忧，而不是令 他失望才是。现在最紧要的问题，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朝鲜派遣军是立即撤回还是继续留驻？请诸位就此发表意见。”
“按照大本营战前制订的计划：
(一)如果海军在海战中获胜并掌握了预定海区的制海权，则立即输送陆军主力进入渤海湾登陆，在直隶平原与清国陆军实施决战；
(二)如果海战平分秋色，海军不能掌握制海权，则以陆军主力达成对朝鲜的占领；
(三)如果海军在海上战场失败，制海权落入清国海军之手，陆军则全部撤回本土设防，准备全力抵御清国军队对日本的进攻行动。
现在清国海军获胜，我们必须立即撤回陆军，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枢密顾问官中牟田仓之助海军中将道。
大本营侍从武官长冈泽精陆军少将马上把他顶了回去：“这是什么丧气话！”
“支那军一个半师在平壤一线数日之内被我天皇之骁勇陆军杀得一败涂地，一溃千里，我陆军正计划发动一次大规模联合攻势，一举突入支那境内，打下奉天，打下锦州，突破山海关，夺取天津，一直打进北京紫禁城去，围歼清军，届时我军将在陆上占据绝对优势，不怕支那人不屈从于我们，签订城下之盟。”冈泽精陶醉道。
“说得轻巧，如今清海军掌握着制海权，可以自由切断我军的海上补给线，并可任选一处或几处海岸实施登陆，袭扰我军后方。陆军一旦丧失补给，后路又被切断，面临夹击之势，不仅迟早要把吞进的东西全部吐出来，更有可能被清人夹击包围，直至全军覆没。”中牟田仓之助打击道。
“海军都是你这副德性么?难怪打不了胜仗！”冈泽精怒道，“没有海军我们照样可以取胜，我们十几万陆军照样可以打过鸭绿江，夺取支那人的弹药和粮食为补给。凭借朝鲜东岸的元山港，陆军照样可以向朝鲜输送兵员和弹药辎重补给，并且不必担心支那人袭击我军后路补给线，至于其他，完全可以通过劫掠就地解决！”
“另外，我们可以联络露西亚，一起对付支那，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诱使其对支那施加压力。”冈泽精又进言道。
“太天真了！”这次轮到列席会议的外务大臣陆奥宗光反驳了,“俄国人凭什么要听我们的，利益？我们有什么利益可以给他们？一旦我们倒向俄国人，英国人又会怎么看？这是自寻死路！”
“我们的巡洋舰还在，海军的可以袭扰清国海岸线，并且就近监视对马海峡，保护补给线。”一直沉默着的海军大臣西乡从道海军大将突然叹了口气，发言道,“可惜富士、八岛还在英国船厂……”。
“总而言之——”炽仁亲王打圆场道，“诸位的意思本亲王都已经明白了。陆军可以按原计划越过鸭绿江继续推进，海军则加紧抢修和改装现存的战舰，袭扰支那海岸……”
陆海军头头们点头应诺，算是达成了初步协议。
大清帝国，北京城。
深灰色的迷云，低沉地压着。秋天带着落叶的声音来了，老树阴郁地站着，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着。衰黄的叶片给四九城着上了凋敝的颜色。北国的落叶，最初坠落的，也许只是那么一片两片，像一只两只断魂的金色蝴蝶。但接着，便有哗哗的金黄的阵雨了，在树下铺出一片金黄的地毯。而在这衰败的地毯之上，竖着光秃秃的铁铸似的疏落树干和枝桠，渲染出一派多么凄凉的末世景象！。
秋蝉正抓紧最后的时光，发出衰弱的残声。嘶鸣着的秋蝉啊，你是否知道？千里之外的大洋之上，忠勇的将士，为了维护帝国最后的尊严，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京师电报房。
自甲午战局方开，电报房劈里啪啦的电键声就昼夜响彻个不停，各种通电、密电往来频密，奏片如云、弹章纷起，弥漫着躁乱紧张的空气。
突然，一个驿吏从电报房疾奔而出，背上挎着一个锦囊文书筒，骑上一匹快马，马鞭不要命地抽打着。大街上一卷黄尘滚滚，骏马飞驰而至，但见人影一晃，向着四九城的核心紫禁城狂奔而去，骑者扯开嗓子高喊：“闪开！闪开！八百里加急！阻者死，逆者亡！大捷！大捷！海军大捷！”随即便见烟尘滚滚，骑士已飘然远去！
紫禁城，养心殿。
瘦弱的光绪皇帝，此时端坐在对他而言显得过于宽大的龙椅之上。
而他的老师——翁师傅，则垂手肃立在一干文武朝班左首位置。
此时，一群“爱国”的主战志士针对北洋水师口诛笔伐狂欢盛会正欢乐的进行着。
兵部侍郎志锐出列上奏道：“启奏陛下，奴才奏请议处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贻误军机之罪，所谓‘老成’者迟缓耳，‘持重’者怯懦耳。丁汝昌如此玩误，朝廷若不迅发明威，立正军法，欲海军得力，恐未能也。”
御史易俊随即奏道：“启奏圣上，委带水师统领丁汝昌，畏葸无能，闻风远遁，遂使朝鲜一隅，亦半为倭人有，凡我可进兵之处，皆一律堵御。聚九州之甲铁，不能铸成此错也！”
侍郎长麟则道：“皇上明察，丁汝昌退缩不前，巧滑推宕，前虽袭仁川，然并未在海中一战，但见倭船旗色，辄已远飚……”
御史高燮曾奏道：“倭海军勇，到处梭巡；我海军怯，一意畏避；遂致海道为其所阻。夫我军之所以怯，非水师尽无用也，提督不得其人，斯军士不免迁延观望，为第一重门户计，请皇上整顿海军，更易提督。”
易俊再奏道：“不重治丁汝昌之罪，何是伸国法以快人心？即姑予宽容，不加显戮，亦当从严惩处……”
翰林院侍读学士文廷式奏：“丁汝昌屡经弹劾，罪状昭然，林泰曾、刘步蟾怯懦昏庸，情尤可恶。应请旨特撤丁汝昌及林泰曾、刘步蟾三人……”
大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并且喧哗声越来越大，隐约可听到什么“大”“捷”“海”“军”之类的字眼。
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高举着捷报跑了进来，被高大的门槛勾倒在地，摔了个嘴啃泥。
“奴才死罪！奴才死罪！皇恩浩荡啊! 皇恩浩荡啊!托圣上洪福齐天!大捷！大捷！海军大捷！”
“快快呈上来！快念！快念！”光绪皇帝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的潮红，不理会玉阶下头如蒜捣御前失仪的小太监，对左右道。
殿上的侍奉太监赶忙上前打开孙纲代笔的报捷电，用公鸭嗓子大声念了出来。
“……昨日午时，我北洋水师于大东沟遥见倭舰烟柱，不多时倭主力便大至，计快船十一，我军即整队迎战，旗舰‘定远’率先开炮，各舰依次开火，大小各炮，连环轰发，倭先锋 ‘吉野’舰当先中弹，倭舰亦开火应战。对阵时彼或夹攻，或围绕，倭舰航速快疾，而我舰速力迟缓。倭人又恃其快放炮密如牛毛，我每放一出，敌放四五出，聚攻我舰，爆弹盈空，海水似沸。我舰奋力拒敌，与倭舰鏖战多时，虽船行不速，炮力迟缓，然全军上下，官弁用命，义无返顾，杀敌报国，有死无生。遂使倭人三折旗舰，倭人遭此大创，无不胆裂失色，而我军官兵无不感奋，各舰受创虽巨而无有退者。战至五时，倭舰终为我舰杀败，仅三舰得免，狼狈远遁。
此役沉倭舰计‘吉野’、‘松岛’、‘岩岛’、‘桥立’、‘赤城’、‘比睿’、‘扶桑’、‘西京丸’者八。毙敌酋桦山资纪、伊东佑亨、坪井航三者三，斩首千余，俘六百。我 ‘致远’、‘超勇’、‘扬威’沉，‘左三’雷艇毁，记名提督总兵邓世昌，黄建勋，林履中以下六百余殉国，昌以下四百余伤……拳拳赤子报国之心，皇天后土，实所共鉴，臣，丁汝昌携北洋水师一干同仁拜泣……”
在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之后，翁同龢率先出列打破了沉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今上圣明，天佑我大清，乃使海军竟此大功……”于是在众臣一连串歌功颂德山呼海啸的马屁声中，忘却了现实的残酷和苦痛，在这最后的狂欢声中渐渐地麻木、渐渐地变傻。
旅顺，大医院。
北洋水师头号狗头军师孙纲在病房里来回踱着，正向一位文书小吏口述海战报告，他双手上了伤药后被包得如同两个粽子一般，打打拳击到也勉强，根本无法写字，只好请人代劳了。文书小吏运笔如飞，在快速地记录着。
因为伤员众多，旅顺大医院里一时人满为患，几个官阶较高的管带们挤在了一间高级病房里，孙纲急着整理他在海战中发现的问题报告，以求亡羊补牢，他们几个舰长也都深为赞同，毕竟，他们全都亲身经历了这场前所未有的历时五个小时的鏖战，心里的感受，不是几个字所能表达的。
“……此番海战虽为我大清自有海军以来未有之大捷，然我海军所暴露出之问题亦不容忽视，我方缺少大口径快放炮，巨炮虽强但射速迟缓，我每放一炮，敌放十炮，每轮排炮，弹如雨下，虽不足以贯穿我定镇之铁甲，然弹片飞扬，流火四溢，我官兵亦少有不被死伤者，丁军门为敌弹重创，刘总兵双腿亦为弹片所折，炮台阵亡过半，坚持战斗者无不遍体鳞伤，头烂目眩，所受荼毒可谓惨重……”
“……水师各舰下水日久，航速均已大不如前，燃煤不足，煤质亦差，战时均达不到最高航速，日舰航速快疾，敏捷灵动，非我舰所能追及，发炮亦难命中……”他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坐在旁边床上的刘步蟾和林永升及邱宝仁叶祖圭都在凝神听着。
“我水师十余年未添新船新炮，所有近来外洋新式船炮，一概乌有，战前每有购舰换炮之议，皆不为朝中大人所重，而倭之船炮，皆系簇新，我水师官兵凭血肉之躯，仗锈钝之器，与之较生死与海上，故有‘致远’拼死冲撞敌旗舰求同归与尽，以换全军捷利之举，其行操奋扬勇烈，海天共泣，但亦事出无奈，唯望朝廷从此警醒，速添新舰，使我水师忠勇之士，不必再效此等壮举，皇国之幸也。”
“我北洋鱼雷艇队亦斩获敌舰三，西人尝云，水战攻木船者莫如铁甲，攻铁甲者莫如鱼雷，雷行水中，无坚不破，一轰而成齑粉。我定镇二甲铁，被弹数百，未有大损，今倭海军主力既灭，所忧者惟鱼雷艇尔，恐其暗袭我军，致两船有失。卑职闻泰西有挡雷之裙网，可绝此患，当速购之。
“是故各舰速购加装大口径快放炮为当务之急要，”孙纲想起了邓世昌，不由得一阵黯然，“其次乃挡雷之裙网……”
全身裹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象个木乃伊的林永升嗡声嗡气地说道，“敬茗说的好那！看那些朝中大臣们此番还有何话说。”
“只怕矛头又都会指向中堂大人了，”孙纲叹息了一声，说道，“清谈误国者自古有之，非我大清一朝也，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不行行也不行，全凭一张利嘴，事后诸葛亮，想让他们改口，难那！”
“……海战不同于陆战，陆战失利尚可以退为进，择机再战，而大海茫茫，无路可退，一瞬间之胜负，决百十年之国运。我海军现已落后泰西诸国及日本多年，如不趁此剧变之时，奋起直追，恐他日海疆摇动，烽烟四起，悔之无及矣。”孙纲说完，文书将写好的文稿拿给他看，他从头倒尾看了一遍，很是满意，文书躬身退下，离开病房。
他沉吟了一会，对众将笑道：“我水师尽管在舰船数量和大炮口径方面占优势，但采用舰艏对敌阵势，而舰艏重炮发射速度既慢,舷炮和尾炮又无法充分发扬火力，每艘日舰从我舰横阵前驶过，因为相对速度快，方位变动率大，各舰只来得及发射一到二炮，是故命中率较低，且阵型转向时各舰圆周线速度各不相同，阵型难以保持严整，左右机动空间有限，无法实行局部机动，灵活实行补射或转移火力，阵线涣散，弱舰缺乏保护，故扬威、超勇被毁而无法及时救援，全凭定镇二巨舰一力支撑，力挽狂澜才扭转危局。”
“反观日军，采用的单纵队的战列线队形，虽然简单，技艺不精，却依然是机动战术所采用的最常见和最为简便实用、有效的作战队形，能减少出错的可能。正所谓，简单的才是有效的。”
孙纲这才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舰长们都在看着他。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某今日受教了。”刘步蟾正色对孙纲说道，“前日老弟投弹救命之恩，挽救我军于危境，没齿难忘。今闻老弟振聋发聩之言，刘某惭愧，再不敢以为书生而等闲视之。”
孙纲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说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叶祖圭问道，“哎！阵形！狗日的日本人！”他双肩及胸全都包得严严实实，眉毛胡子都烧没了，一说话就牵动伤口，弄得呲牙咧嘴的甚为难看。
海战中“靖远”号穹甲巡洋舰和“来远”号装甲巡洋舰的火势最烈，连钢梁铁架都被烧弯了，叶祖圭和邱宝仁差点没被烧死，邱宝仁的脑袋缠得象个印度阿三，说不出话来，听了叶祖圭的话，他在那里“唔唔”直哼哼，算是发表了意见。
“我们胜得其实是很侥幸的。”林永升苦笑道，“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倭人，倭舰爆炸状若百电千雷，我们的炮弹……是万万不可能有这种威力的。”
“法兰西大帝拿破仑•波拿巴说过，战争中的敌对双方都在不断犯错误，而胜利属于错误较少的一方。”孙纲坚定地说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汲取了这次的教训，以后我们想不获胜都难！”
他望着满屋子的伤号，突然发现大家的眼神全都变得怪怪的，刘步蟾一个劲地冲他使眼色，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刘步蟾，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打扰了参议大人的演讲，真是不好意思啊。”身后一个熟悉甜美的声音说道，孙纲吓了一跳，知道是谁了。
他猛地转身，马玥正笑盈盈地站在那里温柔地看着他，手里捧了一大盘苹果。在她的身后，是闻鼓不进临阵脱逃而革职留用戴罪立功的方伯谦。
“看上去精神头还很足那，应无大碍。”马玥一本正经地上下地打量着孙纲，把苹果盘子放到桌子上。
刘步蟾一见毫发无伤的方伯谦进来，脸色立马阴郁了下来，但碍于有女士在场，没有当场发作。
“你怎么来了？”孙纲很吃惊。
马玥望着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危险，这些舰长们好象都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谁都不说话，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诸位大人好好休息，我带夫君出去走走。”马玥一把挽住孙纲的胳膊，拉着他朝外走去。
“夫人慢走。”一屋子的舰长憋着笑齐声道。
孙纲看着一脸苦相的方伯谦，冲他挤出一个难看的苦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益堂兄此次海战绕行敌后突发奇兵，自家兄弟当时难免有些误解，说开了也就是了，益堂兄不妨和诸位兄长们好好聊聊，对下次战斗亦有所俾益。”他对方伯谦说道，冲屋子里脸色有些奇怪的舰长们点了点头，陪着马玥出去了。
两个人向外走着，孙纳问她，“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不希望我来嘛？”马玥那迷人的大眼睛瞬间泛起了水雾，她的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世界上杀伤力最强的大杀器，孙纲登时慌了手脚，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确实，自己和那些舰长管带们这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她不害怕才怪。
马玥轻轻将头倚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你没事，真好！”
“其实你别看日本人速射炮打得凶，老子愣是没事，就是捡哈乞开斯炮弹的时候把手给烫了……”孙纲安慰她道，“医生说没事，可能会有些疤而已，倒是老刘，差点没截肢，把他吓死了。”
“你彪呀，用手去捡炮弹，”马玥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我都听那些当兵的说了，你把日本人打过来的炮弹捡起来扔海里了，居然没炸死，大家都说你是北洋水师第一福星呢。”
“你还别说，我自己都觉得幸运，你不知道，当时我四周弹片乱飞，打在钢板上叮当乱响，火花直冒，飞桥上的人非死即伤，可愣是一个弹片也没打到我，手上的伤也是我自己烫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孙纲忍不住给她讲起了当时的情景，但看她脸色瞬间大变的样子，赶紧打住，没有再敢说下去。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马玥定定地看着他，说道，“我要想在这个时代真真切切地拥有你，就也得做点什么。”她看他一脸不解的样子，噗哧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两个人来到了码头，孙纲望着远处停泊的一艘艘战舰，心潮起伏不定，战舰的受伤部位都被标了出来，许多船厂工人在那里忙碌着，所有的大炮都挂上了红色绸缎，以示喜庆，连鱼雷艇都不例外，岸上的水兵们，一个个胸脯高高的，都显得说不出的自豪。
远处响起了鞭炮声，百姓们在自发的庆祝胜利，那情景仿佛过年了一样。
是啊，从鸦片战争开始，有海无防，在海上饱受欺凌的大清就没打赢过一次海战，可是这次不同了！大清有了铁甲战舰，并且在海上把侵略者打得抱头鼠窜，从这天开始，中国人终于能自豪的对来自海上的侵略者大声说不了！
马玥看着他，眼神中也闪过一丝自豪的神情，“是我丈夫扭转了历史。”她喃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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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22 12:39
呵呵
呵呵，不错，收入囊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