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44突击步枪 于 2011-10-10 00:15 编辑
第五章 旗开得胜
“今日召诸位来,是想听听诸位对我水师下一步应如何行动的看法。”丁汝昌把大家招到地图前,指着上面说道,“倭兵大队于我宣战日前已出兵攻打成欢,以成欢不可守,叶(志超)军与聂军已合兵退守平壤,朝廷除前番由我水师自海路运兵支援外,又调大同卫(汝贵)总兵,高州左(宝贵)总兵,马(玉昆)提督,丰(升 阿)都统所部共一万四千余人协防平壤,闻倭兵亦大集于朝鲜,中堂指示我水师当有所动作,为陆路之应援,我军如何行动,诸位可畅言之。”
居然没有人说话,孙纲小心地看了看众将,方伯谦冲他递了个眼色,他没明白怎么回事,还是没说什么。
“我等皆奉军门将令,一切但凭军门做主,。”刘步蟾朗声说道,
丁汝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可孙纲知道丁汝昌心里肯定很生气,除了邓世昌和方伯谦,这帮福建人一直对丁汝昌有外行领导内行的看法,想把他挤下去,其实通过他这些日子对丁汝昌的了解,他虽然 以陆将出任海军提督,但经过不断学习,新业务还是懂的,只是在一些细节方面不太明白,但以孙纲在银行的经历,一个好的领导者起的实际上是火车头的作用,他不一定精通所有的业务,但如果他能把精通业务的下属带动起来,就是一个好的领导,流氓祖师爷刘邦啥都不是,但会用人,张良韩信萧何他们都听他的,不也一样 坐天下嘛!
邓世昌可能也觉得刘步蟾有些过分了,想了想,起身说道,“倭人与朝鲜并无接壤,全仗海路运兵,我水师如能断其海路,当可减我陆路之压力。”
丁汝昌点点头,这时刘步蟾又说道,“朝鲜三面临海,处处可上陆,如何知倭人在何处登陆?对了,参议孙大人负责信报敌情,又精推理之术,可否推理一番,倭人在何处上岸?”
这话明显是在给他难堪,周围已经有人小声笑了起来。
孙纲笑了笑,起身指着地图,淡淡说道,“我平壤守军总兵力已近两万人,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倭人欲攻平壤,兵力至少与我大体相当方有胜算,倭人从海路运兵,要想速集辎重兵力犯我,当选利于大队上陆之处,朝鲜适于大军上陆之大港,不过元山,釜山,仁川三处,釜山乃朝鲜南端,距平壤路途遥 远,首选当为元山及仁川。元山我北洋水师鞭长莫及,而仁川距我海路较近,我水师若于此处寻机击之,必可重创倭军。”(这也是先知道结果后找的理由)
丁汝昌赞许地点了点头。 刘步蟾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参议大人怎知倭人何时会在仁川上陆?若我水师大队赴仁川却不见敌踪空跑一趟,岂不冤枉?”
“刘大人所言甚是,我方的确无从得知倭人在彼处上陆之具体时间,”孙纲看了看刘步蟾,又看了看丁汝昌,才缓缓答道,“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胜仗亦非光靠地图上议出来的。前些日子,我遣之哨探民船归来禀报,汉江海域,倭寇兵舰船舶活动繁密,似有大举动。倭人欲厚集兵力辎重,运兵必不分昼夜,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凡事皆议到十拿九稳之时方才去做,岂非空谈误国,贻误战机,有愧于中堂大人栽培吗?”
听了他的话,众将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刘步蟾象看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孙纲继续笑着道:“之前日人虽在丰岛海战小胜一场,但采用的为世人所不齿之下三滥不宣而战的鬼蜮伎俩,可一不可再。此战方为我军首战,当杀鸡用牛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挫其锋锐,长我军士气,灭倭寇威风。”
丁汝昌点点头,神色一肃,说道,“此番出战,如遇倭舰,当全力接战,如见到倭兵大队及运船,我军便以重炮击之,各舰当充分准备随时出发,不得有误!”
“遵令!”众将齐声答道,
孙纲在心里大笑一声,改变历史,当真就是这样的么?
“你怎么来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孙纲望着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马玥,不由得一惊,
“怎么?参议大人,升官了我就不能来了么?”马玥笑咪咪地看着他,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臭小子!竟敢瞒着我偷偷出海去搞恐怖炸弹袭击!你以为你是本拉登啊!你想死是不是!”
“这不是回来了么……”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现在想装傻也来不及了,肯定是苏鑫这个狗屎嘴巴没缝牢,孙纲歪着脑袋恨恨地想。
“你想拖我给你当寡妇吗?”她忽然松了手,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抱住他,“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这历史咱们不改了,我和你躲的远远的……”她哽咽着说道。
孙纲一愣,她这是头一次在自己面前哭,他顿时慌了手脚。
“我不要你死……”她哭道,“我在这个世界就认识你一个人,你别离开我……”
孙纲的心里一阵感动,是呀,她在这个世界里不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么?可是,如果不改变那段屈辱的历史,又怎么能够保护她?
“乖,别哭,别哭,”女人的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杀伤力最强的武器,他好容易镇定下来,搂着她说道,“如果打不赢这一仗,这个国家从此四面漏风,处处战火,东亚病夫,世人歧视,你我又能躲到哪里去 呢?”他柔声安慰道,“我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实实在在地拥有你。”
马玥惊愣地看着他,擦了擦眼泪,突然在他脚背上使劲踩了一脚,“那就快托人上我家求亲去!别让我等得心烦!”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道。
他嘿嘿傻笑了一声,求亲?这个世界除了她他还有什么亲人?真是让人头痛。
他好容易把她哄得破涕为笑,送她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方伯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冲他微微竖起了拇指,他有些尴尬地把马玥介绍给方伯谦认识了一下,送走她后方伯谦居然还在那里等他。
看见了他回来,方伯谦笑着说道,“马小姐容貌人品都是上上之选,老弟年岁也不小了,如果有意,为兄请丁大人出面替你求亲如何?”
“这个这个……大战在际,怎么好意思呢?”孙纲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此佳人,老弟也忍心让她独守香闺?就这么定了,愚兄这就请丁大人代老弟出面订下此事,待战事稍懈,我水师可又要热闹一番了。”方伯谦笑道,“丁军门知道了,肯定也会高兴的。”
“那就有劳益堂兄了。”孙纲感激地说道,
孙纲愣在了那里,心里头不知怎么怪怪的,方伯谦笑了笑,又说道,“准备跟着军门上‘定远’吧。”他说着拱拱手告辞,“‘定远’上的炮可响着呢,小心震着……”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整个北洋舰队的高级军官里,除了邓世昌是广东人,丁汝昌是安徽人,其他的都是福建人(他这样的经制外委不算),称“闽党”,刘步蟾一直有取代丁汝昌的强烈愿望,他们之间的矛盾孙纲其实很清楚, 从丁汝昌特别倚重邓世昌和方伯谦就能看出来,自己和丁汝昌的关系恐怕已经引起了这帮福建籍军官的警觉,他在银行就对卷入派系斗争很不感冒,没想到在这里,自己又卷进了一个更大的漩涡里,唉,他自己倒是不太在乎这些,可这些人如不能齐心协力,对眼前的战事,可是相当的不利,他现在还指望着这帮人改变历史呢。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天早上,刚吃过早饭,舰队突然开始紧急集合,他头一次经历这场面,既紧张又兴奋,很快,丁汝昌的亲兵来找他了,“参议大人,丁军门让在下带你上‘定远’。”
他点点头,要不要找人告诉马玥一声?免得她担心?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努力把那个美丽的身影从心里压下去,大战在即,除了马上就要到来的战斗,还是不要想别的了。
海天一色,睛空万里。
望着一望无际碧蓝的大海,呼吸着略带咸腥味的海风,自己第一次站在“定远”舰的舰首栏杆后,凭栏远眺,心胸顿觉无比开阔,威风凛凛的150毫米大炮就矗立在自己身后,那感觉,让他这个海军新兵激动不已。
如果此时,怀里再抱着马月这个校花美女展开双臂,那就更爽了,比“泰坦尼克”可强不少。
他收起荡漾的心神,回到了舰桥之上。
北洋舰队此时是以犄角鱼贯阵(双纵列)在海面上破浪前进,“定远”“镇远”两艘主力舰打头,其余各舰两两一组,“靖远”“致远”,“经远”“来远”,“广甲”“济远”,依次排列,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冒着汽烟的雄壮舰队,孙纲的心里充满了自豪。
本 来这种试探性攻击只要派一支偏师,部分战舰出击就行了,可北洋水师实力本来就不强,所能倚靠的只有定、镇二舰,剩下的辅助军舰既小且慢,一旦分兵如丰岛海战那样被具有航速优势拥有交战选择权的日联合舰队主力堵截住,那就全完了。所以为了避免被各个击破,孙纲向丁汝昌进言,必须“牛刀杀鸡”,把能够进行主力决战的精锐全带上,同进同退,以免给日军可乘之机。
“马上就到仁川了,”刘步蟾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似笑非笑地说道,“老弟去过仁川吗?”
孙纲摇了摇头。
“我倒是去过几趟,那里通向海口的海道是条流速达5节的狭窄海峡,经过之处遍布礁石和浅滩,潮水涨落范围很大,落潮时港口就变成一大片泥滩,港口设施也不齐全,倭人大队如想在此上陆,可着实得吃点苦头了。”刘步蟾说道,“我要是他们,决不选这里。”
孙纲默然,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可他也许不知道,几十年之后,一位著名的美国将军也是在这里进行了一次举世瞩目的登陆作战,将一直节节胜利的北朝鲜军队拦腰切断,一举扭转了整个战局,结果,后来的三十六万中华优秀儿女血沃朝鲜大地,才保住了鸭绿江这边的平安。
眼前的刘步蟾们能不能想到,如果他们打败了日本舰队,后世子孙会少流多少鲜血?
“兵法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也许倭人就认为我们想不到他们这么做,才偏偏选择这里呢。”孙纲笑道,
刘步蟾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倒希望你是对的,老子也想亲手尝尝,把倭寇送进海底是什么滋味!”
“二位大人,军门请二位大人过去。”一个卫兵说道,
船舱里,丁汝昌在海图前沉思,见他们进来,说道,“探查的鱼雷艇已经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动静?蔡廷干(‘福龙’号航洋鱼雷艇管带)怎么搞的!”
一阵闷雷似的响声传来,舱里所有人都是一惊。
大家齐聚舰桥之上,桅盘里的瞭望哨大声高叫道:“发现敌舰!”
刺耳的小号声响彻了起来,刘步蟾看着孙纲紧张的样子,笑了笑,“行啊你,这回我们没白来一趟。”
孙纲看着一队队头缠发辫双臂裸露的水兵们听着此起彼伏的英语口令声,井然有序地各就各位,浅黑色的脸上都现出紧张和兴奋的神情,暗暗称奇,这样的海军,和教科书里说的腐朽不堪根本就是两码事嘛!
“‘福龙’号!他们在打‘福龙’号!”不知是谁叫道,
“一,二,三艘!军门,敌舰正在追打‘福龙’号,为首那一艘是‘八重山’!”刘步蟾举着望远镜对丁汝昌说道,
丁汝昌也显得有些激动,他想了一下,“传令,张开两翼迎上去!”
孙纲紧张地看着前方的数缕黑烟,不一会儿,一艘鱼雷艇破浪而来,从“定远”和“靖远”中间穿过。
“居然让他们发现了,好在腿比较快。”刘步蟾笑了笑,拿起望远镜,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日舰轮廓,开始用英语发令,孙纲听到巨炮缓缓移动的声音,心也不由得跟着悬了起来。
难道撞上日海军主力?黄海大海战不会就这么打响了吧?
孙纲盯着一点点接近的“八重山”号巡洋舰,这是一艘1890年3月建成的钢壳无防护巡洋舰,正常排水量1609吨,最大航速20.75节,装备有3门阿姆斯特朗120毫米40口径速射炮,8门哈乞开斯47毫米速射炮,论火力和“定远”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看着它状如疯虎一样的高速直扑过来,孙纲真怀疑这个日本舰长是不是吃错药了?
当距离接近到1500米时,日舰“咚咚咚!”地开火了,数发炮弹落在了“定远”船头附近的海里爆炸,激起了高大的水柱,几乎同时,轰然一声巨响,孙纲只觉得全身一震,脑袋瓜子“嗡”的一下子,差点飞下飞桥甲板,“定远”那座双联装305毫米炮炮口喷出的巨大橙黄色火焰告诉了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霹雳似的火光瞬间劈开了“八重山”的舰体,整个战舰立刻被滚滚黄烟所笼罩,“定远”炮口发出的黑色浓烟亦挡住了他的视线,好不容易等海风将浓烟吹散,整个“八重山”已经被北洋水师各式船舰大小火炮密集的水柱和炸点所笼罩,不时有满身是火的日本水兵跳进海里,旁边,“镇远”的4门305毫米巨炮也开火了,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八重山”再次发生了大爆炸,舰身开始一点点倾斜,缓缓没入大海。
第一次在几百米的距离观看305毫米巨炮的轰击效果,带给他的震撼决不是电影院里能感觉到的。
这一刻起,中国海军的战绩从此改写,不再是零了!
“如此不经打。”刘步蟾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孙纲,有些佩服地说道,“这黄火药的威力果然可怕。”他看着一脸木愣愣的孙纲,不由得嘿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忘了提醒参议大人了,这炮口风确实震人,不过习惯了,懂得站位就好……”
孙纲好象没有听到他的说话,他紧盯着另两艘正和其他战舰交火的日舰,日本人肯定目睹了刚才令人震惊的一幕(一艘无防护巡洋舰近距离单挑两艘主力铁甲舰),可他们怎么不逃呢?
又一艘较大的日舰中弹燃起熊熊烈火,孙纲拿起望远镜看了看,不由得失笑,看舰形就知道这是木壳巡洋舰,日本人也太能扯了吧?“吉野”呢?“三景舰”呢?都上哪里玩去了?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失声说道,“军门,步蟾兄,他们这是在拼命给上陆部队打掩护!我们应该马上攻击他们的陆军部队!”
他的话一下子让丁汝昌和刘步蟾从胜利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丁汝昌马上传令,以“致远”和“靖远”两快船继续围攻剩下的一艘日舰,其余各舰进港轰击日军上岸部队。
果然,当北洋舰队各舰冲进港内,站在“定远”舰桥上的孙纲望着岸边的运输船和如群蚁般向陆地涌去的日军士兵,一颗激动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望远镜里,他甚至能看清日军官兵望着“定远”“镇远”那惊恐的面部表情。
一会儿,这些人将面临一边倒的屠杀。
这就是战争。
他有些怜悯地看着这支足有千把人的登陆部队,当他们的亲人得知他们的死讯,会有一种什么样心情?
但想到了这些军队以及他们的子孙后来的罪恶,他多愁善感的心重又恢复坚定。
侵略者的下场,正当如此!
“传令,各舰自由射击!”丁汝昌在传令。
“定远”的305毫米巨炮再次喷吐出巨大的火舌,孙纲这次知趣地躲在一边捂住耳朵张大了嘴,眼看着岸上朵朵盛开的火光炸点,好多日军被炸得飞上了半空,北洋舰队各舰全部随着旗舰开火,向岸上猛射,无数日军瞬间被凶猛的舰炮火力吞噬,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日军的惨叫,所有的身影都一点点的消失在了火光中,岸上日军只恨爹妈没多生两条腿,手脚并用丢盔弃甲没命地逃。
不知过了多久,舰队停止了炮击,透过浓浓的黄色硝烟,海面上到处是舢板碎片和残破的尸体,“岸上没死的都跑远了,‘济远’发来旗号,要求派陆战队上岸查探。”一位军官说道,
“准。”丁汝昌说道,
“‘致远’发来旗号,日舰已被击沉。”又一位军官报告说道,“福龙号蔡都司求见军门。”
“让他过来。”丁汝昌说道,“‘致远’和‘靖远’在港外巡视侦查,以防日舰突袭。”
“标下率部驾艇潜进港内,见日舰三艘,运船五只,正在岸边码头卸货,标下想先发制敌,偷偷抵近日运船发射鱼雷,但明明看见鱼雷已中敌舰却不爆炸,正惊疑间,日舰发现我艇,弹如雨下,我艇立 刻冲出口外,日舰紧追而来,幸遇军门大队。”蔡廷干有些气恼地说道,“鱼雷不炸,真是气煞人也。”
“鱼雷的事回去后得好好查一查,”丁汝昌说道,“命中不炸,打中了又有什么用?军械衙门那帮人都是怎么搞的!”
“也可能是蔡都司根本没有命中吧?”刘步蟾笑道,看着蔡廷干气呼呼的样子,他回头望了望孙纲,“参议大人怎么看?”
“蔡都司所部操练精熟,打的又是锚泊目标,不至于打不中。”孙纲故做沉思状(其实为什么会有这种结果他早就知道原因),缓缓说道,“在下以为,也可能是鱼雷定深不当之故,军舰较运船吃水较深,蔡都司所发之鱼雷可能还是以军舰为准设的定深,打运船时因运船吃水较浅,从船底穿过,因而未能接触船底而爆炸。蔡都司下次攻敌时,不妨区别对待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参议大人所言极是,蔡某拜服。”蔡廷干感激地说道
“禀军门,‘济远’发来旗号,抓到一些吓傻的倭兵。”一个军官说道。 刘步蟾冷笑了一声,丁汝昌想了一下,说道:“传令各舰,退出港外,命‘济远’舰陆战队焚毁日军岸上堆栈马匹辎重,另将俘获的三艘运船拉到航道上自沉,阻塞海口。”
当舰队驶离仁川时,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初战获胜的气氛之中,孙纲却没显得象别人那样的兴高采烈,虽然说这次行动的战果可称辉煌,但也没什么可骄傲的,毕竟,掩护这些可怜的日本陆军登陆的只有三艘小军舰(刚才他已经问过了,据被俘的日本水兵说的,被击沉的另两艘日舰分别是排水量1500吨的木壳巡洋舰“武藏”和排水量640吨 的钢壳小炮舰“大岛”),日本舰队的主力还没有出现,但日舰密集快速的速射炮炮火和日军的悍不畏死却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北洋舰队鱼雷艇的表现也让他高兴不起来,这个时代的鱼雷攻击想要打中移动目标是很难的,可攻击锚泊的固定靶都是这个效果,就不能不说明些问题了,从刘步蟾对待蔡廷干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北洋舰队的鱼雷艇队应该是挺不受待见的,而且听说鱼雷艇队好象还不归北洋水师提督节制!调用鱼雷艇还得和旅顺守将龚照屿商量!龚照屿好象和丁汝昌还不太对付!真不明白李鸿章是怎么想的!这个问题必须想法子尽快解决!不然,北洋舰队在未来的战争中可能会吃大亏!
中国有多少事都是坏在内部不团结手里的!
整顿人事问题,还是先从不起眼的鱼雷艇队着手吧!
舰队回到威海后的这些天里,一直沉浸在胜利带来的喜悦当中,毕竟丰岛被偷袭的一箭之仇被加倍报了回来,让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恶气,李鸿章收到丁汝昌的电报后大感欣慰,上奏朝廷为海军将士请功,参战将士都得到了封赏,孙纲因为屡次献策有功,也给他弄了个记名参将,并赏白银五百两。丁汝昌从方伯谦那里知道了孙纲和马玥的事,得知他双亲亡故于海外,居然在威海卫亲自给他主持了婚事,迎亲那天水师各舰全部鸣炮六响以为庆贺,着实让他激动不已,自己那个时代,想结婚也就弄些轿车什么的游游街充充门面,没想到在这里,战舰给你放礼炮祝贺,那一刻,他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和这支舰队的命运,牢牢地结合在了一起。
他下了决心,不但要让这支舰队赢得这场战争,还要让她为了国家,真正地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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